深海大逃猜

【深海大逃猜】俗by烟卷

俗——烟卷

唐山海也记不清自己从何时起,养成在夜里拨开窗帘看眼窗外的小习惯。夜色渐深,在不明的角落里总是冒出零星的火光,混着烟灰,微弱的火星映出陈深的侧脸,脆弱而不可挽留。

看了心闷,他索性不在猜疑,靠坐在椅子上读那本快要翻烂的书。心思早就不在那字眼,唐山海早就飘忽到记忆里陈深带有狡猾笑意的脸上,生得眉清木秀,但唐山海就是看他不顺。

忽地,唐山海记起今晚与人有约,急着出门,随手捞起刚换下的银色西装。一开大门就呛了一肚子烟味,唐山海止不住的低咳,这才想起陈深这小子还在楼下,没走。唐山海慌乱的扣错胸前黑棕色的纽扣。

”唐队长这么晚去哪?”陈深掐灭烟头,端正端正靠在墙边吊儿郎当的样子。笑眼在心事重重 的面庞上逐渐明朗,显然是依靠嘴角带起来的笑意。唐山海嗤声笑自己扣错纽扣,没回应陈深的刻意寒暄。陈深看唐山海慢条斯理的解开纽扣,手指还几乎不可见的轻颤,不知是天寒得唐山海禁不住哆嗦,还是见了陈深怕得紧,不知如何是好。

陈深心里猜测着,被自己逗得笑眯眯地帮唐山海整理领带。深蓝色衬唐山海俊美,果然不假,怪不得名字中有个海字。唐山海欠身躲避。

“公事在身,陈队长不止于堵在我家门口为难我吧。”唐山海讪笑,打趣站了这么久的陈深。一定有事相求,不然怎会在寒风入股的室外,一站几个时辰。

“不止于不止于。”陈深也是冷了,双手插兜踮脚舒缓筋骨,“只是来看看唐先生。”

为徐碧城来的。唐山海蹙眉确认自己的判断,不自然甚至别扭地抓几下被风吹散的碎发。陈深伸出一只手,打开烟盒,单手拇指艰难的蹭出根烟,给唐山海。后者半推半就,最终接过,顺便接了个火。

“不请我进去坐坐?”陈深故作可怜,缩着脖子打颤。唐山海没法,看来今天要爽约,抬手请他进门。弄点小菜,唐山海起了瓶酒。陈深几杯下肚,狼尾巴就露出来晃悠。摔了酒杯不说,还说一些乱七八糟的。

国家,女人,最不走心的浅聊。碎碎叨叨的就这几句,仿佛在套唐山海问他点什么。唐山海没问,漠然拿起酒回敬陈深,一杯接一杯,没完没了。

陈深冒冒失失的凑过来。

鼻息暧昧地喷在脸侧,他温柔的轻啄唐山海泛红的耳尖。痒痒的触感闹得唐山海心慌,干脆撇过头和陈深对上嘴,伸出舌尖。陈深眼眸一亮,右手附上唐山海的后脑勺,发丝软顺的和指尖缠绕。

分开,唐山海瞬间错开与陈深对上的双眼。眼睛真大,陈深笑得像只偷了鱼的猫,唐山海不语,眯缝着烟帮陈深弄平起皱的衬衫。陈深直接,唐山海也不回避。唇齿相交,忘记了一桌好菜。

爱,欲,终归为一个俗字。

破三轮

陈深说过,唐山海就像他从一片泥土与污秽中寻出的新鲜果子,甜中带着那点酸劲儿,陈深总是想掰开它尝鲜。谁知终有一日他会亲眼看他埋入土里。

今夜过去,陈深还是那个陈深。

他漫无目的似的在马路边闲晃,轻磕路沿,震掉落在鞋尖的烟灰。这才发现砖块之间的缝隙染上新绿,嫩芽微不可见,可还是勾着陈深弯腰去寻。钟声回荡,昨日那家剧院门口又传出青涩甜美的歌谣,纸醉金迷,听得久了难免有几分风尘味。

还不如下次撺掇唐山海唱一嗓子,陈深记起他在他身下迷乱地哼哼的样子。

再往前走,看几个孩童在卖报,卖力地吆喝着。陈深摸出几枚钱币,换份报纸,卷起来夹在腋下。眼看着老爷车从他视野中慢慢驶过,陈深硬是拦了去。“枪还在你那儿。”陈深瞧见唐山海清冷的模样,直奔主题。

唐山海不怒,还笑道,“你看我这记性,陈队长的心还在我这儿呢。”陈深挂不住面,干笑几声讨回配枪。

“唱首歌吧。”陈深上车,晃晃悠悠着悠闲的哼着小曲。唐山海莫名其妙的看他,陈深故作无辜,把报纸摊开来看几眼,“会唱吗。”

“会,会……”唐山海清嗓,心想哪天才能请走这尊活佛,“长亭外,古道边……”

陈深嫌曲儿悲,催他换一首,唐山海无奈,默默想着,嘴边轻吟。陈深没胆再叫唐山海换,夸他声音好听,却终是因为声音太小错过几个音节,费劲心思,也听不出是哪首名曲。

陈深吹口哨,唐山海默然。

不怕不怕,以后也能听得到。

“万里长城,万里长;长城外面,是故乡…………”

唐山海仰头想通些什么,笑眼弯弯,开口道,

“若是有空,还请陈队长赏脸来光顾寒舍。”

陈深不禁挑眉,摆弄胸前深蓝色的领带,“我的荣幸。”他望向旁边人那俊俏的侧脸,眯眼轻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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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,欲,终归为一个俗字。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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