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深海大逃猜】无神论by亨牌雪茄
无神论by亨牌雪茄
*灵异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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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山海到底是个富家子弟。
他享受生活享受惯了，骤然搬到大学宿舍实在是住不习惯，最后还是决定在外面租一套小公寓住，户型不一定要大，起码舒服。
后来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妥，便在学校里托徐碧城打了个广告找室友，同时向未来室友许诺“有独立卧室以及足够的个人生活空间”。尽管如此，响应号召的人少之又少。一来没人想身边住着个大少爷，二来估计按照唐山海的住房标准，这房租也不是普通学生能承受的，倒不如住在学生宿舍。
于是就这样过去了半个月，还是没有人来合租。
徐碧城忍不下去了，半强制地拉来了自己的学长陈深然后将他扔到了唐山海跟前。
陈深摸了摸自己本来就不厚的钱包忽然心痛，碍于面子又不好直接哭穷，便想着先探个底儿。刚凑过去，就听见唐山海说：“走，我们去看房子。”
“诶？”陈深一愣，心里马上盘算起小九九来：这房子若是没定，便还有回转的余地，到时候找个条件还行价格好看的，两全其美。
唐山海只一打眼便明白了对方心里在嘀咕些什么，这种奇异的感觉让他自己也觉得诧异。
最后敲定的房子是在学校后身的一条小路上，整栋建筑都开始有些发旧，但楼下花坛里种的月季却是极好。赤红妖娆，浓艳媚极，连成一片似是胸口一点不散的朱砂。
“你别看这楼看起来旧，以前还是那帮子有头脸的人住的地方哩。”
房东大妈领着陈深和唐山海，顺着台阶爬到二楼。
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柄颇有年代感的旧铜钥匙，钥匙插进锁眼，随着手指发力和随之而来的“咔嗒”一声响，铁门“吱扭”洞开，阳光伴着灰尘起舞，最终散落在门框。
唐山海皱眉，以手掩唇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。
陈深也吃惊道：“大妈，您这房子多久没住人了？”
屋子里的家具都覆上了花布，指腹划过便是一道印子。
房间有些灰暗，他在回荡的脚步声中走向窗户，抬头透过玻璃凝视天空，仿佛安琪儿降临在一米阳光之中亲吻他的额头。
“你别看灰尘多了些，清一清就好了嘛。而且你看，这房子的采光多好，格局也不错……”见陈深一直盯着窗子不放，房东大妈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着这房子多么多么的好。
见她口若悬河，陈深无奈，这大妈怎么还不干推销去呢？在这儿就出租套房子简直浪费才华。
“小伙子你到底考虑好了没呀？”见没人说话，大妈忍不住问道。
陈深不好说什么，当时他图价钱便宜地段又好才拉着唐山海过来，结果没想到环境脏成这个样子。若是他自己倒还好，收拾收拾也就完了，现在加了个少爷，指不定要怎么发脾气。
他望向唐山海，发现对方竟连眉毛也没抬一下。
唐山海还是站在方才门口的位置，门投下的阴影挡住了他的脸，他说：“我们租了。”说着话就将钱给了人家，然后换回了钥匙。
大妈笑得一脸得意，走的时候还不忘拍拍唐山海的肩膀，在他白色的衬衫上留下了一个拇指印儿：“我就知道还是小伙子你好说话。”
唐山海眉心一跳，待大妈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，把钥匙倏忽扔进了陈深怀里。
“干什么？”他愣愣地问。
“你挑的房子，你清理。”
扔钥匙的人答得理直气壮。
房子两室一厨一厅一卫，格局采光确实不错，收拾得也差不多了，就是这卫生间的门锁不知为什么被焊死了。
陈深一边嘟囔着怎么大妈不提这茬儿，一边打电话给哥们儿扁头叫他带工具过来把这门搞定。
扁头不愧这随叫随到的名头，没一会提着箱子就进来了，两个人一起鼓捣了半天才把门给弄开。
一推门陈深就傻眼了，卫生间里一尘不染，丝毫不像是一年没人住的样子，更何况这门是刚刚当着他的面打开的。
“老大。”
“嗯？”
“怎么了？魂不守舍的。”
“扁头，这门……刚才确实是焊死的吧？”
“那可不，你瞧瞧我这满身的汗。”
“……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不，没什么。”陈深拍了拍他的肩膀，从刚搬来的一箱可乐中扔给他一听，“辛苦了。家里冰箱没插电，只有常温，凑合凑合吧。”
说完，他给唐山海打了通电话，告诉他房子清理完毕，可以入住的消息。陈深左顾右盼，目光却忍不住落在了那个奇怪的卫生间里。
两个人一住就是几个月，相处地意外地和谐。
那天周末，唐山海一觉睡到自然醒。
阳光温暖，他微微眯起眼睛开始叠被子，却突然听见房间外面响起了口琴的声音。
“陈深？”他隔着门喊了一声。
无人应答。
唐山海从未听过陈深吹口琴，心下奇怪，手里收拾东西的动作却没有停下。他又喊了一声：“陈深？”
还是无人回应。
他推开门走出去，声音毫无疑问来自陈深的房间。于是唐山海越过客厅走到陈深的门前，出于礼貌他敲了敲门：“我可以进来吗？”
琴音忽然断了，随即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，然后陈深只探了个头出来，头发少见地向后背着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哦……我听见你在吹口琴？”
陈深点了点头，却丝毫没有让唐山海进屋的意思：“是我。”
“什么时候学的？”
“很久以前。”
“之前没见你吹过。”
“总得藏一手。”他嬉皮笑脸地说。
唐山海皱了下眉头，眼神不自觉往屋里瞟。
“在看什么？”陈深问。
唐山海看着陈深有意无意堵在门前的动作，不动声色道：“你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？”
“我什么都没做。”对方果断否认，随后一脸认真道，“我没穿衣服。你要不信进来检查一下？”
“……”唐山海语塞，只觉得莫名尴尬，赶紧转移话题，“你今天不是要出去吗，怎么还没走？”
“这就走。”
他转过身去，正巧见着卫生间门开着，不由得脱口而出：“说过多少次了，卫生间不用的时候也关上门。”
“下次注意。”陈深说着就关了房门，在关门之前，露出了一截夹克袖子。
“这人干什么呢……”唐山海嘟囔着回了房间，没一会便听见了关门的声音，应该是陈深出去了。他看了一眼手表，晚上他约了徐碧城出去吃饭，权当是还她帮助他找到室友的人情。
陈深下午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刚换完衣服准备出发的唐山海。他绝对是精心打扮过了，头发上了不少发胶，深蓝色的西装也是陈深没见过的复古款式。
“吃顿饭这么隆重啊？”陈深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，不由得啧啧感叹道。
唐山海一愣，然后笑了笑没说话，手本来想抬起来抓抓头发却因想到抹了发胶而停住。
陈深踏拉着拖鞋去厨房找吃的，翻箱倒柜半天结果空空如也，等他抬起头来却发现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。
他估摸了一下唐山海离开的时间，给唐山海去了一通电话：“山海啊，你差不多应该快到XOX路路口了吧？顺便帮我在咱们常去的那家点份儿吃的呗？叫他们给我外卖送来就行，耽误不了多长时间……啊？你已经到了？……不可能啊，你飞过去的吧？”
陈深目瞪口呆，按理说唐山海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去往餐厅的路上，直到电话那头徐碧城向他打招呼，他虽有犹疑却还是相信了。
电话里唐山海告诉他，他会带着外卖早些回来。还在纠结刚才的问题的陈深突然吆喝一嗓子：“你们不会转移战场了吧？”
对方直接果断地挂了电话。
于是陈深窝在被子里乖乖等唐山海拿饭回来，他刷着朋友圈，徐碧城的动态跳了出来。
“跟哥们儿一起吃饭，开心！”配图里的唐山海极其不配合，除了人在镜头里之外连眼神都不肯给一个。玻璃上有他身影的反光，五彩流光的不夜城亮在他深灰色的西装上。
陈深点了个赞就倒头睡觉，因为他知道唐山海回来肯定会叫他起来。
果不其然。
唐山海把他从睡梦中推起来，身上还有饭菜的香气。
陈深迷迷糊糊的，忽然听见唐山海说：“你口琴吹得不错。”
他还没反应过来，对方已经转身回屋了。陈深坐起身来，在他的床底下有一个纸盒子，盒子里装着放置口琴的皮套子。
上面已经落了一层的灰。
他的心底忽然泛凉，像是一双藏在黑夜里的眼睛，紧紧地锁定在了他的身上。
陈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，深吸了一口气。可能是自己太神经质了，他想。
“滴”的一声，手机屏幕亮了起来。
是备忘录，提醒第二天的日程安排。
他挠了挠脑袋，去敲唐山海的门：“山海啊，借我套西装吧，明天有事。”
唐山海正忙着写论文，头也不回地说：“都在衣柜里，你自己挑，别给我翻乱了就行。”
下午那件深蓝色的西装忽然出现在陈深脑海里，他在衣柜里翻翻找找，却没想到怎么也找不到。
“你那件西装外套送去洗了？”
“哪件？”
“就是你下午穿走的那件。”
唐山海抬手指了下客厅的方向：“挂在椅背上了，自己拿。”
陈深取了那件深灰色西装过来，蹙眉道：“你走的时候穿的不是蓝色的吗？”
“我没有蓝色的，你大概是记错了。”唐山海疑惑道。他忽然想到什么，拿起手机去翻朋友圈，然后找出那张照片递给陈深。
陈深拿着手机，忽然毛骨悚然。他感觉到了那双眼睛似乎又贴了上来，观察着一切，也享受着一切。
他冲进洗手间，将凉水打在脸上，扑面而来的冷意换回了些许冷静与清醒。
“怎么了？”唐山海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。
陈深没有答话，他用双手撑着洗手池，盯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水湿了头发，水珠滑到发梢，最后不堪重负落进了池子。
他甩甩头，镜子里的人也甩甩头；他眨眨眼，镜子里的人也眨眨眼。
陈深重复着这些动作，镜子里的他亦是如此，笑了笑，挥了挥手。
松了口气之后，他拿毛巾拭干了脸，却瞬间愣在原地，不敢有丝毫动作。
因为陈深回忆起来了。
他没有笑。
也没有挥手。
陈深倏然想到了什么，他转过头去看那面诡异的镜。忽略掉镜中自己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，他看见唐山海坐在一把自己身后的椅子上，穿着那件他下午见到的蓝色西装，对着他微微地笑，仿佛洞悉一切。
他机械性地回过身去，他身后的那张椅子上空空如也。
“山海？”陈深提高了声音。
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，脸上滑下不知是冷汗还是自来水的冰冷液体。
然后，他听见唐山海的声音隔着房门传过来，有些模糊不清。
“干什么？”
——fin——
Hint：除了大妈和徐碧城，里面其实出现了四个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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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博君来解释一下，这篇文有2对深海，民国和现代。民国的知道现代那一对的存在，然而现代的不知道。媒介是卫生间里的镜子。躲在房间里吹口琴的不是现代陈深，陈深后来看到的蓝西装唐山海也不是现代唐山海。最后陈深照镜子的时候，他从镜子里看到的其实不是自己房子的倒像。是另一个时代
看不懂的亲们可以看上面！(:з」∠)_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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